在我們深入研究澳門博彩中介行業一文的下半部分中,《亞博匯》的執行編輯本思齊分析了貴賓廳的營運模式,以及為何貴賓博彩行業日益增長的壓力令到許多大型博彩中介人公司尋求收入來源的多樣化。
澳門貴賓廳博彩的輝煌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總部位於香港的博彩諮詢公司2NT8 Ltd的常務董事Alidad Tash如是說道。
在澳門博彩業飛速發展的時期,貴賓廳博彩可謂是稱王稱霸,而如今,這些博彩中介人營運商們驀然發現,自己正在面臨著數年之前未曾想過的挑戰。貴賓廳博彩在澳門博彩總收入的佔比在2011年達到72.9%——此前最高點是在2002年高達77.2%,更曾在2013年創下實際博彩收入293.3億美元這個歷史新高,該業務2019年僅僅佔比為38.7%,收入為140億美元,不及高峰時期的一半(註:這些數字源於營運商所公佈的數據,而非澳門博監局發佈的數據,後者數據顯示貴賓業務去年佔總博彩收入的46.1%。)
「貴賓博彩業務不再是主宰,」Tash表示,「曾經有一段時間,博彩中介公司基本上可以向娛樂場經營者提出任何要求,但權力的平衡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是營運商們要求博彩中介人證明自身能為他們所帶來的價值。」
內地對資本外流的管控、中國經濟增速放緩以及對中介公司營運的更嚴格規定,也對貴賓博彩業務產生了影響,其中博彩中介人所受影響最甚。
然而,一些人口中所謂的貴賓博彩業務的逐漸消亡,或許可以更好地將其形容為某種形式的演變,而過去七年間博彩中介結構內部的整合模式、以及最強倖存者向多元化收入來源的邁進,無不凸顯出這一點。
2013年的鼎盛時期,博彩監管機構澳門博彩監察協調局曾向235家博彩中介發出牌照,但此後除一年之外這數字一直下降,至2020的95個。
相反地,博彩中介的「三大巨頭」——太陽城集團、廣東集團及德晉集團的規模則不斷在擴大,據估計,太陽城集團目前在澳門擁有的市場份額約為45%。
多元化方面,太陽城及廣東集團最為進取。兩家公司的非博彩中介業務皆已經在港交所上市。太陽城集團的上市公司以相同的名稱營運,在內地廣泛投資房地產及豪華旅遊業務,並通過此種方式將其觸角伸至越南、俄羅斯和菲律賓的博彩業務。廣東集團的上市子公司金粵控股則在香港營運酒店及提供放債業務。
專家們認為,這些既是合法化的手段,也是一種進入資本市場的方式,而且,至少對於太陽城而言,幾乎肯定有助於其實現終極目標之一——即參與重新賭牌競投,成為澳門的第七間博彩營運商。
亞洲最大的博彩中介人公司為何要進軍賭場營運業務?這一切其實都可以從數據計算的結果窺得一斑。
解構貴賓廳運作
正如在《亞博匯》2020年9月號刊出的此文章第一部份所描述,中介人在2000年代早期大舉遷入澳門的綜合度假村那些富麗堂皇的貴賓廳之中,而開啟這個局面的就是澳門與博彩相關的第16/2001號法律和第6/2002號行政法規,當中有列出對於貴賓廳博彩推廣人的特別規定。
這系列的立法隨著《娛樂場博彩或投資信貸法律制度》於2004年通過而告一段落。該法律首次允許博彩經營承批公司及中介人向玩家提供信貸,並且合法地行使債權,除了充當兩者間長期關係的法律後盾外,也讓該關係變得合法合理。在2009年的一項對《關於博彩中介人的佣金或其他報酬的支付的規定》的修改( 第27/2009號行政法規)中,就針對可向推廣人因應轉碼銷售而支付的佣金數目設立了1.25%的上限。該1.25%的佣金上限就成為現時澳門各貴賓廳的標準。
當中介人繼續以他們招攬高額投注玩家的能力來為營運商提供寶貴的服務時,他們於度假村內亦受到愈加嚴謹的監管。這些要求除了是因應澳門的博彩法規而制定外,亦有一些比法律的標準更高。
中介人與營運商的博彩推廣協議一般都包括三種讓中介人可取得收入的渠道,第一就是佣金。在大部分情況下,佣金都是營運商根據轉碼數1.25%的上限所給予的。
轉碼數只限於那些真正在賭枱上投注的籌碼,而不是所有玩家從他們的中介或代理購得的那些,而且只包括輸掉的注碼。
有一點需要注意:澳門百家樂的贏率理論上是2.85%,而在轉碼數的1.25%佣金就相等於該賭廳所產生收入的43.9%,這在博彩總收入的佔比可謂非常可觀。
一般而言,如果是中介人親自把玩家帶到娛樂場的話,他們就只會收下1.25%的佣金。但如果他們是由代理介紹進來,則大部分甚至可能全部佣金都會直接進入代理的口袋。這些代理亦有可能把佣金的一部分回贈他們的玩家。同時,任何玩家與代理之間的協議都與中介人沒有關係。
值得注意的是:在澳門把佣金上限設在1.25%的同時,包括柬埔寨及菲律賓等很多鄰近司法管轄區的監管制度都容許中介人收取更高的佣金,這是由於他們的博彩稅率比澳門低得多。因此,中介及他們的代理在過去數年間都更傾向把他們的玩家帶到海外,從而導致在柬埔寨及菲律賓等司法管轄區的貴賓廳業務出現強勁增長。另外,澳門對於代理投注的禁令,以及更嚴厲的監管要求,亦令到其他司法管轄區在很多這些博彩推廣人的眼中變得更加吸引。
中介人在博彩推廣協議中的第二種收入渠道就是收入分成。比起佣金制度,收入分成協議通常更受比較大型的中介人歡迎,特別是由於2009年引入的1.25%佣金上限。
收入分成協議一般讓中介人和營運商以四六對分的方式分拆博彩總收入,然而營運商依然需要在向中介人支付分成前繳交澳門向所有博彩收入徵收的39%博彩稅。
亦是這個原因,令到營運商從中介投注所取得的利潤非常之低。當營運商繳付39%的稅率,同時支付高達44%的收入分成或佣金,以及包括荷官、保安、電費等等的營運成本後,他們從中介賭廳得到的利潤率只是有大約10%左右。相反,營運商從高級玩家的直接投注就可得到大約40%的利潤,這是因為雖然營運商還是需要付出一些包括酒店客房或玩家積分等的優惠,但他們並不需要與中介人分享收入。
博彩推廣協議到底是採取佣金式還是收入分紅式,最終要取決於中介人與營運商之間的商討,而這兩種形式的最大分別就在於他們各自附帶的風險。在收入分成的模式之下,中介將需要在任何損失出現時負擔一定比例的風險,但正如「長賭必輸」的道理,賭場營運商輸錢的日子並不常見。
包括太陽城集團、廣東集團及德晉集團等比較大型的博彩中介公司自然都比那些規模較小的同業在利潤分成的百分比以及他們貴賓廳的大小及質量上有更大的議價能力。
最後,貴賓推廣人還可在推廣協議中加入一些額外獎勵條款,讓他們在達到每月的最低轉碼數要求後得到獎勵,但這方面我們暫時按下不表。
另外,對中介人有利的因素就是他們在自己的貴賓廳內並沒有太多固定開支。因為營運商需要提供一切與博彩相關的人力及設備,包括荷官、監場、經理,還需要管理賭枱及在他們認為貴賓廳需要翻新的時候支付該筆費用。
中介可能會提供自己的接待員及在帳房和賭枱間穿梭的跑腿,替玩家購買及兌換籌碼。這種交易在賭枱上是不能進行的。
在澳門有各式各樣的貴賓廳,從規模小到只有幾張賭枱到擁有超過20張賭枱的都有。
澳門限制賭枱之影響
澳門特區政府於2010年公佈了限制賭枱數目的規定,在2012年第四季往後的10年內,即至2022年底,限制博彩業新增賭枱的數目,以每年平均3%的複合增長幅度來限制全澳賭枱數目增長。全澳2012年賭枱數目達5500張,這規定意味著2022年底賭枱總數不可超過7392張。據博彩監察協調局的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6月30日,全澳投入營運的賭枱數目達5869張,較2019年底的6739張低,主要受新冠肺炎疫情的限制措施影響。
在2012年實施賭枱數目限制前,營連商向貴賓廳中介人提供的賭枱數量基本沒有限額,當時的普遍態度是越多越好。
賭枱數目規限改變了這一切,迫使營連商確保自身能從有限的賭枱數量中獲得最大的收益,貴賓廳中介人則承受當中的苦果。
要明白這點,請想像以下場景:在一個典型的澳門貴賓廳中,一張百家樂賭枱的每天轉碼數為350萬美元,以2.85%的理論殺率計算,每天收入約10萬美元。然而,考慮到營連商在澳門貴賓廳業務的EBITDA利潤率為10%,即一張轉碼數達350萬美元的賭枱,每天為博企貢獻的EBITDA僅為1萬美元。
與中場每天收入達5萬美元的賭枱相比,該賭枱為博企貢獻的EBITDA為2萬美元,因其利潤率高達40%。在殺率僅是一半的前題下,中場賭枱的EBITDA為貴賓廳賭枱的一倍,這對任何營連商而言,都是更吸引的選項。
考慮到這一點,博企首先引入了每月最低轉碼數的要求。
「這做法有助解決的問題是,以往在未有賭枱數目規限前,部分中介人在一間貴賓廳可消耗10、15或20張賭枱,現在則在賭枱數目規限下,每張賭枱都變得珍貴。」在賭枱數目規限推出時,Tash為新濠博亞娛樂有限公司時任博彩營運及市場策略高級副總裁,他稱:「中場業務需要拿回這些賭枱,因此這要求是打擊表現不佳的中介人的手段。」
「貴賓廳賭枱的機會成本因賭場而異。從表現不佳的中介人手中拿回部分或全部賭枱,然後將之轉換為利潤率更高的中場賭枱,或轉移到表現更好的中介人手中,部分賭場因此獲得更高的回報。」
業內人士在匿名接受《亞博匯》訪問時稱,每月最低轉碼數要求可以實際金額計算,或在部分情況下,以倍數方式計算,即中介人的轉碼數須為營連商提供的信貸額度之20倍。例如,若博企提供了5000萬港元的信貸額度,中介人的轉碼數一旦少於10億港元,博企將視之為表現不佳。 在這情況下,營連商可能相應地減少信貸額度、減少賭枱或兩者皆減。
整合及多元化
2013年澳門博彩中介業登峰造極,當彼時博監局向235家博彩中介人發放了牌照,以便其為澳門的賭場提供服務。自那之後,該行業加速整合趨勢。
許多規模較小的博彩中介人與更為成熟的中介人相比資源非常少,並且受到內地反腐運動對經濟的影響——該運動由國家主席習近平於2012年發起,但直至2014年才影響漸顯——他們要麼倒閉,要麼被規模大得多的競爭對手吞併。
另一些中介人公司則因沒有遵守嚴格的監管及「反洗黑錢」的要求而被營運商驅逐。還有一些公司則通過與太陽城這樣的大公司達成協議而得以倖存,太陽城可能會允許他們以利潤的一部分用以交換豪華貴賓會內賭枱的使用權。
然而持牌的中介人公司數量持續下降。2015年降至200間以
下,今年1月則降至100間以下,目前為95間。專家預測,未來幾年內,這個數字將接近50。
正是出於這樣的外部壓力,精明的博彩中介人開始增加收入來源多元化,從而降低高波動性的貴賓博彩業務所帶來的風險,同時亦可與該行業曖昧不清的歷史漸行漸遠。
澳洲前任博彩監管人員、有為澳門特區政府提供顧問服務的David Green表示:「我們花了數年時間才解決了這個問題,現在行業已經得到整合,監管也逐漸變得更為嚴格。」
「現在如太陽城和德晉這樣的大型博彩中介公司實際早已從專注於博彩中介業務轉而自己成為娛樂場營運商,或完全實現多元化。」
「以(太陽城集團行政總裁)周焯華為例,他先後涉足了房地產、馬匹養殖、電影等多個行業。這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平台,不僅令其可以合法化自己,同時也能保持貴賓博彩業務營運的基本現金流。」
放眼2022年——澳門特區政府計劃彼時在現有的六個博彩特許經營權及轉批給經營權期滿之後,對澳門博彩經營批給重新進行競投——太陽城集團早早佈局,通過太陽世紀集團於2011年在香港借殼上市,並隨後於2017年更名為太陽城集團控股有限公司。
完全獨立於其中介博彩業務,該上市公司(代碼為1383)主要在內地從事包括住宅、寫字樓、購物中心等的地產開發及租賃,同時營運一間服務高端客戶、提供豪華住宿、交通、演唱會門票及餐廳預訂等服務的旅行社。
最近一段時間,太陽城控股更是充分表明了其想要營運賭場的雄心。太陽城與越南當地企業VinaCapital及香港的鼎珮投資集團(與周大福合資)共同投資了位於越南中部的綜合度假村會安南岸,並持有其34%的股權。該度假村已經於今年6月開始正式試業,第一期工程耗資10億美元,佔地165公頃,包括一個賭場、數間餐廳、一個18洞的高爾夫球場及1000多間酒店房間。預計待完工後該項目總投資額將達40億美元。
此外,太陽城還持有凱升控股24.74%的股份,未來將升至70%。凱升控股擁有位於俄羅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綜合度假村水晶虎宮殿60%的股權。
太陽城於去年下半年宣佈,將投資7億美元開發位於馬尼拉的Westside City Resorts World。這將是一個預計耗資數十億美元、與達富來國際集團共同開發的休閒娛樂小鎮。
而前身是海王國際集團及海王/廣東的廣東集團則與香港上市公司金粵控股有關聯。金粵控股在2017年從海王國際集團有限公司更名。該公司當時表示:「本公司現有名稱並未反映本集團業務的多元化。儘管本集團仍通過向博彩中介人營運商收取溢利而從事博彩業務,然而,本集團目前更加注重發展放債業務及管理及經營酒店業務。」
金粵控股自稱是博彩中介人的投資人而非廣東集團的實際博彩中介業務。今年3月,財力雄厚的金粵控股終止了與在新葡京娛樂場內經營的最後一位博彩中介營運商的合作。雖然其隨即透露有意在馬尼拉的晨麗度假城投資一個貴賓廳。
該公司亦積極參與放債業務,並於2019年3月收購了位於香港尖沙咀的維港灣酒店。
澳門的「三大巨頭」中僅有德晉集團與上市實體沒有直接關聯,但其行政總裁陳榮煉近幾週非常活躍,已出資1.65億美元收購了澳門勵駿創建有限公司20.65%的股份。截至本文發稿時,他已對勵駿創建目前所有已發行股份提出強制性無條件現金要約,此舉或將令其個人持股比例在11月提升至近50%。
澳門勵駿獲澳門博彩股份有限公司許可,在澳門的勵宮酒店及巴比倫經營娛樂場,該兩間物業皆位於澳門的漁人碼頭。其還在老撾擁有Savan Legend,以及在橫琴擁有一個購物中心。

前景堪憂
人們對於澳門博彩中介行業的長期前景看法仍存有分歧。 Tash支持營運商們未來幾年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利潤率更高的中場業務上,他表示:「未來5到10年,澳門將大大減少對貴賓博彩的依賴。這是好事。」
但也有一些人認為,無論是否經由博彩中介人主導,貴賓博彩都是引導澳門走向提高旅遊質量而非數量的重要工具。
無論哪種方式,在博彩業開始走上新冠疫情後的漫長復甦之路時,無疑都會面臨一些短期挑戰,而內地近期打擊與賭博相關的資金外流的行動亦必定對這條復甦之路毫無幫助。
瑞士信貸的分析師Kenneth Fong、Lok Kan Chan及Rebecca Law認為,此次打擊行動令「貴賓博彩體系未來數年內將大幅縮減規模,此舉將拖累復甦步伐。」
他們補充稱:「與2010至2014年中央政府反腐敗的做法不同,此次北京方面針對的是賭博活動本身。這直接損害了高額玩家的需求、影響了博彩中介人的債務追討,並阻斷了高額玩家的融資渠道。據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表示,該活動或將持續三年至2022年。」
儘管北京方面加強對賭博活動及資本外流的管控並非專門針對澳門,而是更多為了維護內地金融的穩定,但分析人士近期的報告指,一些大的賭客在邊境被攔下來,並被要求其允諾在澳期間不會賭博,這對需求而言是很大的影響。
然而,根據前政府顧問Green的看法,這對於適應力更強的中介公司而言是一個長期的積極因素,將有助於「大營運商變得更大,而小營運商逐漸消失。」
此舉亦有助於該行業變得更加合法。
綜合度假村諮詢公司Murray International Group的主席Niall Murray表示:「過去幾年中,我們看到那些消失的公司基本上都是因為違規。」
「他們要麼被吞併,要麼與那些能合作的人併在一起。這是行業合併的主要原因之一。優秀的代理商仍在,他們要麼合併形成新的聯盟,要麼以更大的中介公司旗下的子代理商的身份加入。太陽城在這一方面做得比其他公司好。」
「從20年前那些我們不得不面對及處理的情況,到現時的局面,當中已經有很大的差異。現在已經很不錯。」
「完美嗎?不。他們沒有像在新加坡那樣受到嚴格的監管。在新加坡,可能要告別博彩中介人了。」
「但是博彩中介人這個行業是在歷史的長河中逐步建立起來的。他們與時俱進,日趨合法,日新月異地進步著。我向他們表示敬意。」
點兵點將
太陽城集團
太陽城集團是澳門營運時間最長的貴賓博彩中介營運商之一,在過去10年間脫穎而出,成為澳門公認最大博彩中介營運商,市場份額據估計佔到45%。

太陽城目前在澳門經營16間貴賓會,並在菲律賓、柬埔寨及韓國同時營運另外9間貴賓會。
《亞博匯》獲悉,為了充分展示太陽城集團的財務實力,該公司在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之前,會向澳門大部分主要綜合度假村營運商定期存入10億港元以上的款項。
針對近期有傳言稱,太陽城正由於新冠疫情帶來的壓力而面臨現金短缺的狀況,行政總裁周焯華在今年7月的一份公開聲明中披露了相反的證據。他於聲明中提供了太陽城集團銀行對賬單,圖片顯示,彼時太陽城貴賓會儲備總額約為105.8億港元(13.6億美元),用於貴賓會日常營運的帳房銀頭總額為186億港元(24.0億美元),此外,於澳門兩家銀行共有存款165億港元(21.3億美元)。
除了博彩業務之外,太陽城的上市公司還營運著三家子公司——太陽娛樂文化有限公司、太陽旅遊有限公司以及太陽餐飲集團,致力於為其高端客戶提供高端旅遊及娛樂的服務。
成立於2011年的太陽娛樂文化主要從事電影製作及發行,演唱會籌辦及活動策劃,目前發行超過65部電影。
太陽旅遊則將自己描述為「全球旅遊的全方位服務平台」,為客人提供高端旅遊及私人訂製旅遊行程服務。而太陽餐飲則已在澳門經營八間餐廳,另在內地的成都、重慶等城市經營八間餐廳。
廣東集團
廣東集團原名是海王/廣東集團,近幾年其已經將海王元素從其名稱中剔除。廣東集團是另一家「其來有自」的中介人公司,從該行業「多彩多姿」的形成期轉變為目前立足在各個綜合度假村內的更為專業的模式,並自此蓬勃發展。
該公司某幾間博彩特許專營公司的關係更為親密——廣東集團在澳門的貴賓博彩市場所佔份額約為10%到18%之間,明顯僅次於太陽城集團位居第二。該公司在澳門經營10間貴賓會,平均分佈在澳門半島及氹仔。
德晉集團
成立於2007年的德晉集團已經迅速成長為澳門貴賓博彩業務的領先營運商之一,市場份額估計在10%至12%之間。

該公司擁有約1100名員工,在澳門營運16間貴賓會,亦有在越南及柬埔寨開展相關業務。
該公司向《亞博匯》表示,其願景為「旨在成為優秀的綜合娛樂企業,向世界出發,持續增值並回饋澳門。」
其中包括為其貴賓客戶訂製前往「韓國、菲律賓、新加坡、越南、美國、英國、紐西蘭、柬埔寨、馬來西亞、俄羅斯、塞班島及星夢郵輪等所有目的地的旅程,並將全程負責所有住宿、餐飲、娛樂及交通的所有安排。」
德晉同時在亞洲各地通過投資住宅項目涉足房地產開發,此外還擁有一間豪華鐘錶公司兆豐年鐘錶集團。
黃金集團
如今在提及澳門大型博彩中介營運商時,黃金集團鮮少被提及。這家博彩中介人與澳博控股及澳娛關係甚密。該公司成立於1990年,所有者包括梁安琪及李志強。梁安琪為澳娛創始人何鴻燊的第四房妻子,現為澳博控股聯席主席兼執行董事。李志強則是澳門賽馬會董事總經理及多項澳門賭場業務的出資人。
至少在公開資料中,黃金集團近年來大幅縮減了規模。從2015年的11間貴賓廳,到2020年6月宣佈關閉位於葡京娛樂場的三個貴賓廳之後,僅剩下5間。
這些貴賓廳的關閉也標誌著葡京年代的終結。葡京酒店是澳門現代博彩中介行業的誕生地。(請於九月刊或瀏覽www.asgam. com閱讀本文第一部分)
黃金集團的五間貴賓廳全部位於新葡京酒店內。不過該公司或將在澳博位於路氹那有望在今年12月開業的全新度假村上葡京酒店開設新的貴賓廳。
《亞博匯》從消息人士處獲悉,雖然其不像澳門其他博彩中介人那樣引人注目,但黃金集團的實際營業額應與其市面上的多數競爭對手不相上下,甚至更多。
這位消息人士稱:「當人們只談論澳門的『三大巨頭』時,他們都會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