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辦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及金沙中國的蕭登.艾德森先生高瞻遠矚,在與非霍奇金氏淋巴瘤搏鬥了一段長時間後,於2021年1月11日與世長辭。《亞博匯》回顧了他傳奇的商業生涯,以及他留下的不朽遺產。
從孩童時睡在租住單位的地板上,到後來通過威尼斯人及以會展主導的商業模式來革新拉斯維加斯,蕭登.艾德森的一生可謂活出了美國夢,並成為身家豐厚的富翁。很多人可能會滿足於如此的成就,但這位拉斯維加斯金沙(LVS)的創辦人卻為自己的人生在亞洲譜寫出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新篇章。
已逾古稀之年的艾德森,帶領著澳門從他口中所謂的「一潭未經開發的死水」,轉變為世界首屈一指的娛樂場目的地,並且錄得遠超拉斯維加斯大道的博彩收入。這個轉變的中心點,就是艾德森的心血結晶、在路氹的綜合度假村群。艾德森在新加坡發展了濱海灣金沙,成為行業內最受讚譽、多年來大部分時間都利潤最高的綜合度假村。亞洲讓艾德森迅速致富,該速度是人類歷史上前未見聞的,令他躍升為廿一世紀初博彩業的領軍人物,也成了美國和以色列的政壇造王者。
出身寒微的他,在2020年福布斯億萬富翁排行榜中排名第28位,估計身家高達268億美元。非霍奇金氏淋巴瘤讓他在2019年大部分時間被迫退下火線,但他依然頑強地與病魔搏鬥,卻於86歲時再次深陷病床。
Global Market Advisors的政府事務總監Brendan Bussmann說:「艾德森先生早在拉斯維加斯金沙取得澳門及新加坡賭牌前,就已經奠定了他在博彩業的地位。」
Bussmann在拉斯維加斯金沙曾出任類似現時的職位。就像很多金沙前任及現任員工一樣,他亦以艾德森先生去稱呼這位金沙的創辦人:「他根本地改變了拉斯維加斯的模式。」
負責濱海灣金沙開幕的Thomas Arasi回憶起艾德森對他所說的話:「我對於生意的看法與其他人不一樣。我要用不同的方法看待生意,並且找出如何讓生意做得更好、更大及更有利潤的方法。」
Arasi現在是Bloomberry Resorts和公司旗下位於馬尼拉的晨麗娛樂場及渡假城的總裁兼營運總監。他補充道:「艾德森當時決定要帶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的會展、零售及非博彩元素。這決定只能形容為非常有勇氣……他真是一位先驅者。」
艾德森對於綜合度假村的構思,是源自其旅遊業經驗。據估算,艾德森在其商業生涯中做過300門生意,從在波士頓街角的報紙攤檔售賣報紙,到後來擁有在拉斯維加斯及以色列最多讀者的報紙。從販賣機到車窗除雪噴霧,艾德森亦跳進了旅遊行業。數十年間,未有完成大學的他隨時有能力為任何亞洲城市商會內的企業高層帶來一課團體營售的大師班。
拉城巨擘
受展銷會場上高利潤率的吸引,從未用過電腦的艾德森舉辦了個人電腦行業展Comdex in Las Vegas,這是1980年後期在拉斯維加斯最大型的會展活動。但艾德森非常討厭他在拉城大道酒店上所受到的待遇。他在一次訪問中抱怨說,雖然作為這些酒店的「最大客戶」,但在與他們簽訂的合約中,卻有條款訂明當有其他像大型拳擊比賽等活動舉辦,並且有賭客取代那些前來參與展會的人士入住酒店客房時,酒店有權取消艾德森的預訂。因此,艾德森就在1988年以1.28億美元買下了曾為Frank Sinatra及Rat Pack的發蹟地——金沙酒店。
艾德森建造了金沙會展中心,並且在與他的第二任妻子、以色列醫生Miriam Anderson在威尼斯度蜜月時受到啟發,拍板興建威尼斯人。
Innovation Group創辦人及曾為威尼斯人提供意見的Steve Rittvo表示:「他(艾德森)與Miriam在面對行業內大量質疑時依然勇往直前,他們永遠把目光放在目標上,而且在各方面推動著參與該計劃的每位團隊成員。」
於1999年開幕、耗資15億美元的威尼斯人,成為拉斯維加斯大道上最大型的物業,設有3000間套房。其後於2003年增建、包括1013間新套房的Venezia Tower,更令威尼斯人成為當時世界最大酒店。12萬平方呎(11160平方米)的娛樂場及50萬平方呎的購物中心,與225萬平方呎的會議中心相連。
位於威尼斯人對面,正是擁有一座人造火山的Mirage,這也點燃了艾德森與後者的創辦人史提芬.永利的衝突。粗獷及性烈如火的艾德森與形象爾雅的長春藤大學畢業生永利形成鮮明對比。但這亦敵亦友的商業對手均顛覆了拉斯維加斯的傳統模式,抵抗博彩業內企業化的趨勢,衝擊當時的權威。永利摒棄提供低廉客房及自助餐的營運模式,並且走上奢華之路;艾德森就在前者之上加上會展元素。他們的戰役最終無可避免地延伸到太平洋的另一端。
轉戰澳門
當葡國殖民政權在1999年12月離開澳門後,得到中國支持的特區政府提議開放賭權,結束何鴻燊在當地博彩業界的壟斷地位。LVS從一開始抱著懷疑態度,最終亦成為滿懷熱誠的投標者,雖然艾德當時曾形容澳門為「一潭未經開發如死水般的博彩小鎮。當時的澳門充斥著娼妓、罪案及黑幫。所有在一個博彩目的地不應該發生的事,都在澳門發生。」
拉斯維加斯金沙早年為得到澳門賭牌所作出的努力,都在該公司與顧問孫志達那長達15年、關於後者對於金沙所作貢獻的法律訴訟中被翻出來。LVS曾於2008及2013年分別對於內華達州的陪審員裁定該公司須給予孫志達4400萬美元及7000萬美元的決定上訴。雙方於2019年3月第三輪審訊中作供一天後就達成和解,但未有公佈協議內容。
孫志達幫助LVS在2001年7月與北京領導會面。艾德森當時就時任中國副總理錢其琛保證會讓更多內地人到訪澳門感到驚訝。作為回應,LVS表示可以發揮其於華盛頓的影響力,阻止當時美國國會反對北京舉辦2008年奧運的議案,雖然到了最後,有關的投票只是由於國會的時間表而非LVS而無法進行。隨後的一些不幸事件與錯誤決定,差點令艾德森的澳門夢提早完結。
從北京回來後,艾德森出現周邊神經病變的症狀。這種神經肌肉失調疾病令他在站立及說話方面出現困難。療程令到他不能十分有效率地工作。他形容當時自己有六個月時間都「有些癡癡呆呆的」,包括在2001年底澳門賭牌競投的時刻。拉斯維加斯金沙時任總裁及營運總裁William Weidner於是就在澳門主持大局。
2001年的「九一一」襲擊重創拉斯維加斯的收入,因此LVS需要一個財政上的夥伴,以便向澳門交出5億美元的保證金。當時該公司選擇了台灣的中華開發工業銀行,是國民黨的財務分支。有鑑於國民黨是北京的死敵,所以一些人都對於這個錯誤決定感到驚訝。
勉強結合
澳門特區政府的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批給競投委員會,對LVS提出建設臨時娛樂場及全新的威尼斯人會展娛樂場模式的建議表示贊許,但否決了其台灣合作夥伴的資格。所以澳門相關方面促成了LVS與香港地產富商呂志和新設的銀河娛樂合作。兩家企業組隊於2002年2月成功奪得一張娛樂場博彩經營牌照,雖然此聯盟往後瓦解,但當時成功力壓拉斯維加斯其他更出名的企業,如MGM Mirage及凱撒娛樂,而另外兩張賭牌由史提芬·永利及何鴻燊的澳博奪得。
當艾德森復工後,Weidner成功說服了他澳門是具有巨大的潛力。LVS與銀娛的合作協議的總投資額達11億美元,由銀娛提供資金,LVS收取管理費,並可選擇購入項目的30%股權。艾德森推動項目投入的速度遠較銀娛所想的快,而該香港企業也對內華達州監管機構的披露要求感到厭倦。另外,拉斯維加斯市場於「九一一」後復甦,讓LVS有能力獨自為其澳門雄心壯志的計劃籌集資金。
在臨近政府要求達成正式合作協議的最後期限前,LVS和銀娛決定解除合作夥伴關係。到底是雙方的分歧不能解決,還是艾德森對只能持有澳門項目30%感不滿,這事旁人未能知曉。當政府官員忙於儘快為此尋找解決方案時,LVS亮出了王牌。
當艾德森視察以往還是沼澤地的路氹城時,澳門政府官員希望澳門威尼斯人在該區建設,而艾德森回應道:「感謝相關土地,但它在哪裡?」2002年,這未完成填海的區域,位於氹仔和路環的交界,是面積達5.8平方公里(2.2平方英里)的大白象工程。言歸正傳,艾德森當時已洞悉路氹城的潛力,不僅可建成威尼斯人,甚至可發展成澳門版的拉斯維加斯大道。有評論認為,艾德森提出願意發展路氹城,以換取澳門特區政府同意其與銀娛解除合作關係。
拆分牌照
由於澳門當局不願放棄艾德森的會展發展藍圖,亦不願取消唯一的新華資幸運博彩特許經營者,因此提出了轉批給制度,讓LVS和銀娛能夠獨立運作。艾德森隨後在澳門獨立經營博彩業務,將臨時娛樂場化身成澳門金沙,該項目於2004年5月開業時是全球最大的娛樂場。在沒有酒店客房、博彩中介人或商店,而且營運六家業務虧損的餐廳的情況下,澳門金沙在開業六個月內的收入,已足以抵銷2.65億美元的項目開發成本。大約有20多家銀行為澳門金沙發展提供資金,並渴望在艾德森的下一個項目中分一杯羹。
澳門金沙的成功促使LVS於2004年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艾德森保持在集團的多數股權。在接下來的兩年中,其財富以驚人速度增長,每小時增加近100萬美元(當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來襲時,艾德森的財富亦以破紀錄的速度萎縮,但他的資金仍然充裕,可提供10億美元的貸款,以保持LVS的運作,並擊退Weidner所策劃的董事會「逼宮」)。
澳門博彩收入亦在這兩年間超越了拉斯維加斯大道。在澳門這前葡萄牙殖民地開展娛樂場業務,成為商業博彩行業的分水嶺:在澳門發展前,於美國博彩業領軍的機構,如凱撒娛樂、特朗普賭場及哈拉斯娛樂,將申請破產。
耗資27億美元的澳門威尼斯人於2007年開業,令澳門博彩重心開始從澳門半島遷移至路氹。相對充裕的土地令項目可開發更多的非博彩元素,從而推動了LVS在拉城的發展,並在利潤最高的中場取得領先地位。其子公司金沙中國投資130億美元,在澳門建造了1.3萬間酒店客房(其客房數量能與競爭對手的數量總和匹敵),吸引了七個酒店品牌進駐,並發展了800間零售商店、五間擁有共1300多張賭桌和5000台角子機的娛樂場、一個擁有1.5萬個座位的場館、兩座劇院、面積達15萬平方米的會展空間,以及兩個引入歐洲城市元素的項目,其中澳門巴黎人於2015年開業。另外,第三個借鑑歐洲城市的項目倫敦人尚在建設中。
澳門金沙還為艾德森於2006年成功擊敗全球其他對手、贏得夢寐以求的新加坡濱海灣綜合度假村項目牌照,奠定了成功的基礎。2010年,LVS的濱海灣金沙酒店開業,以這21世紀的綜合度假村項目典範來回饋新加坡當局對其的信任,該地標的無邊際泳池位於57樓,從此重新塑造了獅城的形象。濱海灣金沙酒店擁有超過100萬平方呎的會展空間,與澳門相比,艾德森提倡、以會展業作動力的綜合度假村模式在新加坡行之有效。
不過,澳門毗鄰中國製造業基地廣東省和全球金融中心香港,會展空間變得似乎不太重要。 「試想像拉斯維加斯於1960年代位於紐約和底特律之間,」一位工作夥伴回憶艾德森曾說, 「那就是澳門。」
若因艾德森離世,並將其一切美化,這是錯誤的。艾德森以其強悍個性及領導力著稱,是一名雄心勃勃的企業家,其不客氣及急躁的態度或未能取得所有人的歡心,但嬴取了大多數人的尊敬。
他具有前瞻性的視野,不僅將拉斯維加斯重塑成主要會展目的地,而且還將澳門這以往只是亞洲的一個陳舊賭場小鎮,發展為今時今日的模樣,無可爭議地作為全球博彩中心。他過著令大部分人難以置信的生活,更不用說是大部分人嚮往的。沒有他,澳門和拉斯維加斯(以及新加坡的綜合度假村項目)將不會發展成今時今日的規模。蕭登·艾德森的豐功偉績將長存。
艾德森的亞洲經驗
將威尼斯人及其以會展為中心的商業模式直接從拉斯維加斯搬至澳門,令很多人誤認為蕭登·艾德森並不了解這個令其成為億萬富翁的地區。無疑,艾德森在亞洲面臨著許多需要克服的困難,但種種跡象表明他最終學有所成。
LVS在2001年競標之時,選擇了台灣國民黨的中華開發工業銀行(CDIB)作為其澳門的合作夥伴,此舉表現出驚人的無知。顧問孫志達當時警告稱,不要與中共的敵人合作。澳門當局當時否決了CDIB,但是想保留LVS,而促進其建立新的合作關係。
2005年的新加坡競標期間,艾德森似乎汲取了澳門的教訓。在金沙最初提出的濱海灣設計方案受到冷落後,LVS聘請了哈佛大學城市設計項目的負責人Moshe Safdie,該項目正是新加坡幾位高級規劃官員曾經學習過的項目。
此外,LVS將原由新加坡政府部分擁有的新加坡凱德集團前高管George Tanasijevich從澳門威尼斯人調任至新加坡領導當地團隊。為新加坡當局而言,Safdie和Tanasijevich為一個前所未有的設計——三棟57層高的塔樓及一個覆蓋1公頃平台的建築——增加了可信度,儘管這個競標者彼時只完成了一間娛樂場度假村的設計。
沒有銷路
在澳門,LVS在路氹的住宅銷售計劃發生了問題。2008年8月,LVS開業了毗鄰澳門威尼斯人的四季酒店,其中包括一棟30層高、擁有300個單位的大樓。LVS曾多次表示該處本計劃作為酒店式公寓出售,但物業完工後被當局反對出售計劃。
澳門本地專注博彩業令其他行業凋零,艾德森則帶領博企主導了零售業。房地產成為澳門權貴仍可從中獲得豐厚利潤的另一個主要領域。此外,對於許多澳門家庭而言,主要資產便是房產。於澳門而言,將博企排除在住宅房地產市場之外就顯得非常重要的。
就在四季酒店開業數周之後,全球經濟危機幾乎令LVS破產。信貸市場的凍結意味著LVS無法繼續借貸,以便在路氹第5號和6號地塊上施工,停工令到數千名建築工人無事可做。全球經濟動蕩外加內地限制赴澳簽注,賭場的收入及人員招聘速度放緩。這兩種情況交織令澳門自澳門金沙2004年開業以來首次陷入困境。就在澳門人注意裁員發生之時,LVS在新加坡的濱海灣金沙項目則繼續施工,與澳門項目不同,濱海灣金沙的資金前期已全部到位。
沒有協議
2010年6月,艾德森稱澳門前任行政長官何厚鏵已經在2009年11月應允LVS可以出售其四季酒店的公寓,前提是LVS的子公司金沙中國於香港上市及重新啟動第5號和6號地塊的工程——但何厚鏵的繼任者崔世安否認了該協議。作為回應,崔氏領導的政府取消了路氹第7號及第8號地段的批給,並在艾德森到訪澳門威尼斯人之時,突襲拘押了數名性工作者。LVS努力尋求重新取回這些位於路氹主幹道南段的地段,並稱已經花費了超過1億美元進行土地準備工程,但最終未能成功。
艾德森和崔世安的關係最終在後者於美國取得博士學位之後升溫。2012年在金沙城中心開幕之時,兩人在台上親切交談。這個投資44億美元、位於第5號及6號地段的項目包含了另外300個酒店式公寓單位,艾德森計劃以瑞吉品牌出售。
2013年,澳門政府批准金沙中國出售四季酒店的公寓,條件是買家須購入物業所有公司的股份而非實體單位。相關買賣須澳門旅遊局授予許可,每筆交易須政府批准,同時須為非預訂的客戶保留一些單位。分析師預計這些單位的銷售收入將超過7億美元。
但在往後四年多的時間裡,據報沒有任何一宗銷售。2017年10月,金沙中國宣佈將金沙城中心改建為以英國首都為主題的綜合度假村澳門倫敦人,計劃投資22億美元。改建包括將四季酒店及瑞吉的酒店式公寓改造成酒店套房,終結了出售公寓單位的計劃。在與澳門打了15年的交道之後,艾德森似乎已經開始了解亞洲。
權勢夫婦
巨大的財富令蕭登·艾德森及其夫人Miriam醫生成為美國及以色列的關鍵政治人物。
艾德森自小支持美國民主黨,但其在2012年《 華爾街日報》的專欄中寫道,「民主黨離我而去」。他堅決地反對威尼斯人的工會組織,儘管民主黨人傳統上支持工會。當他變得富有之後,他接受了共和黨所提倡的「低稅福音」。
從2008年選舉週期開始,艾德森夫婦向共和黨候選人捐款了數千萬美元,並在2012年、2016年、2018年和2020年的競選活動中認捐了共1億美元。許多人認為艾德森夫婦促使特朗普決定將美國駐以色列大使館遷至耶路撒冷。
Miriam(未婚前姓氏為Farbstein)於1945年出生於英國託管下的特拉維夫,她經常被認為是艾德森堅定支持以色列立場的推動力。但是艾德森將自己的猶太身份認同追溯到童年時期,當時他的父親是波士頓的一名出租車司機,在經濟大蕭條時期勉強維持生計,但每週都會在一個慈善箱投放幾枚硬幣,捐獻予那些「比我們境況更差」的人。
艾德森在第一次訪問以色列時穿了一雙父親穿過的鞋。艾德森夫婦向猶太人和猶太復國主義事業捐贈了數億美元,包括建立猶太大屠殺紀念館、資助美國猶太青少年前往以色列進行「尋根之旅Taglich-Birthright Israel」,以及在其內華達家居附近打造一所收錄以色列裔美國人的學校,他們的兩個兒子都曾在此就讀。
2007年,艾德森夫婦創立了免費日報《今日以色列》,很快成為以色列全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這份報紙支持了他們強硬的右翼立場,反對巴勒斯坦建國並推動在被佔領土上建立定居點。這對夫婦據報在這份長期支持「聯合黨」(Likud)領導人內塔尼亞胡的報紙上投資超過5000萬美元。Miriam在第一次婚姻中有兩個女兒,當中小女兒Sivan Dumont在該報十分活躍。2018年,Miri-am成為這報的出版人。
2015年,艾德森夫婦收購了內華達州的一份高發行量報紙《 拉斯維加斯評論報》,該交易由Sivan Dumont的丈夫Patrick Du-mont推動,他時任LVS集團高級副總裁,現在則是該集團的主席兼COO。艾德森的初衷或許是謀求更為友好的報道以及更大的政治影響力——一些批評LVS的作家在交易完成後離開了該報。《拉斯維加斯評論報》是2016年唯一支持特朗普競選總統的美國主流報章,但特朗普卻輸掉了內華達州。
艾德森夫婦還資助反毒品運動。Miriam尤其擅長戒毒治療,一直活躍在以色列及美國的診所。艾德森與第一任妻子的長子Mitchell長期吸毒成癮,於2005年因服藥過量去世。
艾德森在第一段婚姻中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Mitchell和弟弟Gary曾就艾德森在Comdex電腦貿易展上對他們的股份的贖回價格進行起訴,因該展隨後以更高估值的價格出售,但相關訴訟並未成功。他們的妹妹Shelley的丈夫一直在LVS工作,即使兩人離婚後。
在艾德森強硬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無數有關慈善事業和慷慨解囊卻不為人知的故事。當新冠疫情影響拉斯維加斯、澳門及新加坡時,艾德森堅持金沙在全球的團隊成員繼續獲得全額薪酬和醫療保險。雖然他的一些善舉乃至為國家建設的付出已經盡人皆知,但未來他可能還會獲得更多的認可。艾德森對慈善事業持之以恆和對麾下的關懷,令他將被這個星球上的許多人深切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