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當我安坐家裏的辦公室,撰寫這篇 「編者寄語」時,我已經有三年時間未曾踏足過澳門。而就我所知,因應中國那新冠清零政策的狀態改變,我下次踏足澳門的時間,亦可能是在另一個三年之後。
但一個我經常問到自己的問題,卻是在我回來之後,到底還可以在澳門找到甚麼?
我可以肯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很多我的朋友們都不會在我到埗的日子身處澳門。他們有很多已經決定放下,離開澳門,並且帶着自己的經驗一起出走。當這個城市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這些備受珍惜、真正環球的經驗時,恐怕已經太遲。
但話說回來,可能澳門的博彩承批者,亦已經無法留着這些想要離開的人,畢竟根據摩根士丹利的估算,這些承批人所承擔的債務,已經從疫前的少於50億美元,大幅飆升至接近250億美元。
對於澳門在五年之後的博彩總收入到底是多少,實在是眾說紛紜。在這個特區的輝煌時期(2013年),該數字高達約450億美元。就算在中國反貪行動影響下,2019年澳門賭收依然有365億美元。當年那些鼓舞人心的數字,繼續讓小城朝朝暮暮,總是盼望再創輝煌。
雖然那些抱着樂觀態度的業界人士堅稱,當中國受到壓抑的需求得到釋放時,賭收將會全面恢復,但其他人(包括我們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相信,澳門在未來一段時間裏,如果年度賭收可以達到150億美元,已經算是萬幸。
我比後者的看法更樂觀一些,估計長線的全年平均賭收大約可達250億美元。但需要注意的是,清零政策並非博彩界這個當年在澳門風頭一時無兩的行業所面對的唯一阻礙。中國內地對於跨境賭博的打擊,以及其連帶造成的中介業消亡,都會在營運商最終迎來更多客人時,為他們帶來更大壓力。
這一切都把我們引導到一個最重要的議題——盈利能力。對營運商而言,把重心從被中介貴賓廳所主導的市場,移到中場及高端中場,的確是一個正面發展,畢竟後面兩個市場板塊都有更高的利潤空間。
但是,還有兩個問題依然存在。第
一,如果營運商真的要轉變為一個着重中場的營運模式,供應就會變成一個主要的長期問題,因為澳門現在只有約4萬間酒店客房,而且擴展的空間也不多(相較起來,拉斯維加斯就有超過15萬間客房)。
第二個問題,就是政府對於營運商需要大量增加他們在非博彩景點投資的堅持,這只會令到營運商們在往後日子的利潤空間受壓。雖然推動澳門改變其作為純博彩目的地的這一動作,實在令人欽佩,但差不多把一切責任全放到澳門的承批人身上,似乎是非常不公平。而且對比新加坡、泰國或日本等區內競爭對手,澳門也沒有提供任何統一的策略,去吸引非博彩遊客到訪澳門。
我當然希望看見澳門再次飛躍,但每當我打量着那裏的情況時,我都更害怕看到未來到臨的那一天。
本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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