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博彩中介行業的衰落,意味著營運商將加大關注高端中場,而營運商需要重新考慮其信貸決策。
海明威在小說《太陽照常升起》中提到,曾有一個角色被問到是如何破產的,當時那個角色回答道:「兩個階段。先是每況愈下,接著便一瀉千里。」這正是對澳門衰落的博彩中介行業最恰如其分的描述。在歷經多年愈加嚴格的限制後,2021年1月通過的新博彩法規令澳門博彩中介行業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
隨著澳門博彩中介行業的逐漸消亡甚至是突然消亡,承批公司紛紛面臨嚴峻選擇:如何將博彩中介的客戶轉至其高端中場,或者從根本上重新考慮其在澳門的業務。
轉化貴賓博彩客戶
將客戶從博彩中介轉化至高端中場需要重新構築賭場信貸,在澳門,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在澳門,信貸的挑戰來自很多方面。首先,賭場信貸在包括中國內地在內的大多數亞洲司法管轄區都不是有效的信貸工具。其次,許多(若非大多數)博彩中介人的客戶在賭場信貸可強制執行的市場上幾乎沒有資產。第三,與其他許多主要市場不同,即使獎金來自隨後變壞的信貸,該筆獎金仍需納稅。最後,嚴格的客戶背景調查KYC規則限制了許多新興市場客戶的接觸。我們近期分析了一家中介公司的營收賬款數據,並從中得到一些有趣的結論,這些結論提出一種用以了解客戶信譽價值的新方法。
貴賓博彩不良貸款一覽
我們調查的貴賓博彩玩家與類似價值的直營高端中場玩家有著明顯的不同。一般而言,我們調查的貴賓博彩玩家信用額度較高端中場客戶的額度更大。譬如,從我們的分析數據可知,貴賓博彩玩家平均可獲得590萬港元(75萬美元)的信用額度,而類似的高端中場客戶可獲得的授信則減少約32%,即390萬港元(50萬美元) 。
儘管平均高端中場客戶所獲授信較小,但相較前者而言,貴賓博彩玩家對少數大客戶的依賴程度較低。譬如,在分析的數據中,排名前16%的貴賓博彩玩家擁有約56%的授信額度。雖然這個結果偏向於大玩家,但這種偏向並不如高端中場那麼傾斜。在舉例而言,我們熟悉的部分高端中場玩家中,前15%的用戶可能獲得七成至八成的授信。
貴賓博彩玩家不僅平均獲得更大的信貸額度,而且這種情況廣泛存在於整個價值體系之中。因此,貴賓博彩玩家對信貸的期望值,與營運商願意提供的額度之間,可能存在著普遍而廣泛的差異。
中國企業與信用
特許經營商常常對中國玩家的資產和財務資源感到難以捉摸。這種誤解加上跨城市競爭導致了激進的信貸決策。請回想一下新加坡兩家賭場的開業,那裡的競爭導致了兩位數的壞賬費用,這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平息。
在研究貴賓客戶的不良貸款時,我們將這些客戶與中國登記的公司進行了交叉對比。公司登記是公司成立的詳細信息,包括成立日期、註冊資金,及至關重要的創始董事或所有權人。我們發現,貴賓博彩的壞賬玩家與高端中場玩家在很多方面有著明顯的不同。我們所調查的所有高端中場玩家都與一間中國公司相關,而約83%貴賓博彩不良貸款客戶也類似與一間公司相關聯。高端中場玩家的資料較貴賓博彩客戶更為詳細,前者平均與約18間企業有關聯,而後者則僅與11間企業有關聯。這些與高端中場玩家關聯的公司獲得融資的可能性更大。譬如,與高端中場相關聯的公司獲得資金比例為88%,而貴賓博彩相關聯的公司獲得資金的比例為52%。此外,與高端中場相關聯的公司獲得資金(約500萬人民幣)要比貴賓博彩相關聯的公司(10萬至50萬人民幣)要多得多。不過請注意,上述結論只是基於小樣本的分析,可能無法代替所有情況,但我們希望分析結果在至少方向上是正確的。
有關貴賓博彩的思考
博彩中介人為承批公司留下了他們對部分特定玩家的風險狀況的看法及線索。過去20年間,營運商會陸續積累玩家信息,甚至有時會收集到非常詳細的信息。從這些數據中,營運商可以評估應該追蹤那些玩家,或者重新創建博彩中介營運者的風險評估。譬如,如果玩家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多次到訪,中介人很可能多次資助這些旅行,而玩家更有可能留下償還的記錄。諸如玩家的博彩偏好、傾向、及還款速度等指標,都應當影響到營運商的信用計算。
小結
展望未來,我們為信貸經理提供如下具體建議。